火焰在弥生身前展开,厂房陷入熊熊烈焰中。
弥生站在火焰中,她红色的双眸闪烁,如同地狱走来的恶鬼。
“你到底是谁?”临死前,埃文·约翰逊颤声问道。
“界魔山魔尊,弥生。”少女说道,“一个被终极和命运眷顾的小丑。”
埃文倒在了地上,赶来的汉娜·加西亚托住了埃文的身躯。
火海中,弥生抱起昏迷的苏离向厂房外走去。
“看来我们都做出了选择。”火海中的汉娜说道。
“都一样。”弥生知道,自己在刚才给了命定杀死自己的人一条生路。她离自己的死亡又进了一步。
她和汉娜一样,两个人的终点都是毁灭。
不过,反正时间还早。她是魔尊,有这个度量。
弥生离开厂房,她身后发生了剧烈的爆炸。
她回过头来,腥臭的热风吹动着她黑色的发丝,苏离送的那条发带在风中凌乱的飘舞。
……
苏离在医院中醒了过来。埋骨的毒很棘手,但他还是活了下来。
第4序列利法市的连环杀人案解决了。等到支部的专员赶到,厂房在剧烈的爆炸中毁灭,人们在废墟中找到了埃文和汉娜烧焦的尸骨。苏离重创了埃文·约翰逊,而弥生则和苏离里应外合,一举将二人杀死。
同时,盘踞在利法市的再临势力也全部退去。
支部给予了二人很高的评价。
苏离转头,看到趴在自己的豪华病床旁边呼呼大睡的弥生。
夕阳的光芒洒在她雕塑一样没有一丝瑕疵的美丽脸庞上。如果有画家在场,那这一定会成为绝佳的艺术品。
弥生安静地睡着,像一条累坏的小狗。
苏离玩心大起,他忍不住伸出一根手指,戳了戳弥生的脸颊。
“唔……”弥生轻哼一声,她睁开了那对红色宝石一样的眼瞳。
“苏离……”
“看来我错过不少事情。”
“没什么事,案件已经结束了。”弥生打了个哈欠,活动着有些酸麻的脊椎,“我听支部的人说,你好像已经能晋升为外勤部是正式专员了。虽然他们对你的评价好像褒贬不一。”
“为什么?”苏离挑了挑眉,“任务不是圆满解决了吗?”
“他们觉得你太过独断。”弥生说道。
“哼,等那些老家伙反应过来都什么时候了。”苏离轻蔑地挑了挑眉,“我从来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。”
“我以为你什么事都会摆烂。”弥生看着苏离的眼睛,“没想到这次这么上心。”
“如果我说,其实我也想到达【终极】呢?”
“……”仿佛刚才开了个玩笑,苏离随便一笑,“你就当我说着玩的。”
“总得有个理由吧,就算是说着玩的。”
“你今天怎么这么多问题?”苏离有些不耐烦地扭过了头,“走开吧,病人想休息吧。”
房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。最终,弥生开口说道,“谢谢你。”
“谢我什么?”
“谢你来救我。”想到这里,弥生露出了一丝微笑,“我之前一直以为自己的未来一片黑暗。那时候你推开门来救我……原来一切也没有那么糟糕。”
“只是因为你是某次交易的商品。”苏离说道,“用苏家的力量才找到了你。”
“作为交换,我要带你去参加苏家的家宴。”
“好好准备吧。”苏离对弥生说道,“我家里人可是等不及要见你了。”
“要去你家?”弥生的脸红了起来,“是不是不太好?”
“是不太好,不过当时情况紧急,我也没什么办法。”
“我是说,我们俩什么关系都没有,我去你家会不会被误会?”
“早就被误会了。”苏离苦笑了一声 ,接着他就恢复了平日里那幅骄傲的模样,“当然,真想让我娶你,那一辈子都不可能,你尽管放心。”
“我也是。”弥生回敬道,“唯独喜欢你这件事绝对是不可能的。”
两个人对视着,弥生忽然“扑哧”一声笑了出来。
“苏离,你果然很有趣。”
“你果然有点傻。”
……
等到苏离的伤养好,二人又在利法市逗留了几天,他们时间很多。尽管星宫总部那边似乎一直在催促两人。
等到把利法市逛厌了,二人终于踏上了前往零号序列的专机。
破天荒的,苏离也邀请温良一起乘坐专机,温良高兴了好一阵子。
飞机到达零号序列时已经是深夜了。
温良早早告别了二人。仿佛初来星宫时那样,苏离和弥生在夜晚的机场并肩而行。
天气很冷,两个人的影子被机场的灯拖的很长。
“你那天问我有什么理由。”苏离嘴中哈出的白气在云雾中飘散。
“哪件事?”
“为什么追寻【终极】的那件事。”苏离说道,“我总有种感觉。【终极】埋藏着我注定要去解开的秘密。”
他犹豫了一下,右手手腕忽然像被微微刺痛了一下。
“我总觉得,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我必须要见的一个人。”
“我的命运也和一个人紧紧相连了。”弥生眼中映出苏离高瘦的影子。
某种意义上说,苏离和弥生是一类人。他们一个追求着迷梦,一个追求着生命,如同两只风中奔跑的野犬。
“我离开家乡也是有理由的。”
弥生停下了脚步。
“什么理由?”苏离问道,“我以为你从来不肯说关于你过去的事。”
“为了活下去,苏离。”弥生低声说道,“因为我三年后就要死了。”
苏离皱起眉头:“你的体检报告显示,你的身体比牛还要壮实,什么时候你能徒手挡下卡车我都不奇怪。”
“一个算命的人告诉我,三年后我会死,被某个人杀死。”
“算命的?”苏离耸耸肩笑道,“你居然还信这种东西?”
“我没在看玩笑。”风吹起了弥生的头发,她红色的眼瞳闪烁着光芒,“他从来没有算错过,这也是我离开家乡的理由。”
她没有撒谎,只是没有告诉苏离,那个要杀自己的人是谁。
“我不会让你死的,不管那个预言是真是假。”苏离没再说什么,他继续向前走去。
弥生愣住了。这个承诺在她眼里看来有些荒唐。
她是魔尊,天选之人居然承诺了要保护魔尊。
最后,她连忙跑起来,跟上苏离的脚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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